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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步憶趨—踏上基隆的悸動

陳翔郁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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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大家對於基隆普遍的印象,在清晨的狂風暴雨中,我們展開了課程的活動,一開始在海科館中,由信實助教為我們解說關於基隆的歷史及地理上的變遷,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是如何生活的。早期的八斗子漁港是個海灘,棉做的魚網需要曬乾後才能二次使用,有別於現代化的塑膠材質,建築方面在基隆隨處可見咾咕石搭建而成的房屋,由於北海岸是沿岸,充滿許多珊瑚石,能夠提供當地區民建築材料。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新船下水的儀式,船主會丟麻糬給親友們,大家熱鬧爭搶的畫面十分有趣。現今,八斗子漁港已經現代化,許多傳統已經不復遇見,一個區域的發展往往隨著時代抹滅掉一些傳統的文化資產,我們只能透過一張張照片去紀錄,雖然美好但背後卻是斑駁不已的歷史記憶。在雨中,我思忖著,一把把傘下承載的不只是雨水,更含括了基隆過去與現今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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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海科館,穿上膠鞋的我們,用自己的雙腳開始進一步認識基隆,我們在雨中步行到了潮間帶,路上還有居民提醒我們浪大需注意安全,由於天氣不佳,我們在潮間帶能看見生物有限,仍可以看見的是玉黍螺、花笠螺等,以及許多不同種類的海草,一旁的層疊的沉積岩也是特色之一,能在其中找到許多化石標本或生物遺跡,隨著海浪不停地拍打,我們的腳步停在一旁的岩洞,老師要大家坐下,用我們的身體去感受自然,隨後我們閉上眼,用其他感官去和環境做交流,鼻腔中充斥著海的味道;耳裡傳來一陣陣浪花的吶喊;狂野的風讓人中湧起一片壯闊,張開眼睛後,老師問我們這裡會不會成為我們的家,我心想,這是有可能的,一旦我們對這個地方產生認同,漸漸和這個地方建立連結,開始習慣這裡的氣候、生活、生態,但是對於來自台南的我,沒有陽光的生活於我而言似乎有點彆扭,「家」的概念在我的腦海中逐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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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們到正濱長老教會,老師先向我們介紹他小時候生活的環境,身為牧師的小孩,從小生活在這個地方,由父親整建的教會可以說是依山傍水,貼著山壁蓋上去的教會,及旁邊正在整修的漁會構築出這裡的環境,但是這樣與山爭地的行為,卻也衍生了一些法律問題,身為生態學家的老師,於此有些慚愧,但由現今的角度看來,或許現今教會為這個地方的文化保存能夠彌補這個缺憾,讓它成為一個美麗的錯誤,畢竟教會對於許多居民而言是個重要的存在。老師也感慨的說道,八斗子漁港於一九八零年代開始沒落,由可以容納兩千艘漁船的港口,到現今寥寥無幾的漁船景象,盛況不再令人唏噓,老師十九歲開始看著它沒落,就像時空膠囊般沒有新的產業在這裡產生,漁會的整建或許只是對於歷史的一種交代而已,距離市中心不遠的基隆,卻像偏鄉一樣,政府不斷建設一些觀光景點,但卻對於當地的產業沒有更多實質性的計畫,這是老師的家,也充滿了老師對它的期待及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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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參加基督教的禮拜,過程中都使用台語,隨著教堂裡的歌聲,讓人心中有種平靜的感覺,雖然我並不是基督教信徒,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緊密關係,唱唱詩歌、分享聖經章節,讓他們能夠過宗教的力量提升自己的身心靈狀態,而後老師也開始講道,宗教也是生態學的範疇之一,透過教會讓居民跟當地有著更緊密的認識,並且互相分享各自的生活,最後是有一個會友分享它在正濱長老教會的故事,小時以工代賑的居住於此,可說是教會的元老級人物,致力於保存教會歷史的他,可以看出他對這塊土地的熱愛及對宗教的虔誠,讓我深刻地感受到這裡是他的家。

中午我們和會友一起享用教會愛餐,能有機會和他們聊聊天讓我感到很開心,能透過和他們的對談中看到他們眼中基隆的樣貌,廖先生原本是花蓮人,在國中時搬到基隆定居,從事漁船拖吊業多年,他喜愛他的職業即在基隆的生活,小時候的他總會到大水溝中抓魚蝦,他說現在建設過後這樣的樂趣在我們這一帶已經體會不到了,許多經驗都只能透過回憶來典藏了,而廖太太是中部人,剛來到基隆有些水土不服,但在長時間的生活下已習慣,從他口中可以知道他對於基隆的熱愛,基隆在他心中已昇華為家的地位,他們的友善長久的留在我的心中,我對於基隆的樸實輪廓有了更深的認識。

在這兩天的探訪中,有太多太多的感受難以用言語表達,但讓我對於老師常說的家有了不同的認識,家是一個生活的統稱,包含著不同時間軸的演變以及空間的轉換,隨著時節遞嬗,有些片段被遺忘,也有新的片段產生,但這都曾經是這個家的一部份,我想著我對於我的家似乎還沒有很深刻的了解,應該多去了解曾經在家發生的事情,以及與環境間的交互關係,而透過走進社區及大自然,才能忠實的勾勒出家的樣貌。而我也喜歡基隆,或許它不會成為我的家,但它讓我體驗到截然不同的生活模式,隨著我在基隆的腳步,我也不斷憶起關於我家的記憶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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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次課程中能和不同科系背景的人一同參與,常常會有許多不同的想法,讓我能夠看到更多不同面向的基隆,無論是對於地形景觀的想像,或是人文反思的意象,都能迸出許多不同的火花,這樣的互動模式,讓我的思緒更加豐富,也讓我對於基隆的印象是很繽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