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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禾老師泰之呼吸法通透世界

謝宗運_文

#伴生植物 #土壤生態學 #生物多樣性

夏禾達利老師是一個住在新竹縣尖石鄉前山的一個泰雅族部落農夫,年輕時繼承了父親的農園,也曾和大家一樣,為了生計,夫妻倆在耕作時噴灑了大量難聞的農藥與肥料,以致於太太身體健康受損。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遇上從韓國來台開課教授自然農法的老師,夏禾為了全家人與自己的健康,在經過十年努力不懈的學習與實驗下,他放棄了慣行農法,在自己部落的土地上,開創出一套人與動物與植物與環境,循環交互作用的生態農法。

從進入三一生態教室開始,夏禾的太太和女兒就以充滿活力的泰雅歌曲歡迎我們,我們吃著聰明蛋,好奇為什麼蛋殼可以這麼硬?同時猜測我們所喝的是什麼飲料?答案竟是山櫻桃(山櫻花樹的果實),而現在正是山櫻桃盛產的季節,讓我們一開始就感覺到在地食材的新鮮。隨後進入了夏禾老師的獵場,雖說是模擬給我們了解的獵場,卻讓我大開眼界,訝異於泰雅族人是如此充滿智慧,在秋天這個季節善用竹製陷阱,利用大自然這個冰箱,幫他們捕捉到最新鮮的食物。接著大家在夏禾老師的帶領之下,每個人都親手鋸起竹子,自製竹餐具,而泰雅族人總是會想到他人,所以泰雅族人的餐具每次是製作兩份,過程中大家相互幫忙,第一次親手劈開竹子,聽到這個響亮的脆裂聲,也格外感到療癒,從沒想過這才是取之於自然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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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了傻瓜農夫的菜園,首先讓我們感到訝異的是這片充滿礫石的土壤,居然能種出肥沃的蔬菜,我們看到了窩苣、福A菜、蔥等菜雜種一園,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伴生植物,夏禾利用植物的多樣性,避免了大規模性的蟲害,也使土壤的養分達到平衡。而我們親手拔出菜園裡的菜,好奇著這樣的菜會好吃嗎?萬萬想不到大家一口接著一口,爭相品嚐起口中的這份從未感受過的新鮮清甜,搭配上富有嚼勁的山豬肉,和充滿風味的韓式泡菜,真是一絕。與此同時,夏禾老師在旁邊燉了兩鍋東西,一鍋是豬大骨的湯,起先我以為那是要給我們喝的湯,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充滿鈣質的湯,是要給「土壤喝的湯」,放入大家親手炒的蛋殼,加入些許的醋,這「跳躍的蛋殼」就是最自然的營養品。而在菜園中,夏禾老師也教導著同學以他獨特的漢方中藥製作出的肥液,要我們以微笑和歌唱享受與菜「同身一氣」的樂趣,這一刻深深感動了我,讓農人不再擔心農藥的傷害,盡情歌唱,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而蛋雞除了提供雞蛋給人吃,看似無用的殼,卻在土壤中扮演關鍵控制時間的角色。

之後夏禾老師帶我們去看他發酵的土壤,又再一次讓我訝異他能憑個人的經驗去感覺土壤的溫度和微生物的熟程度,研判土壤是否健康,而從小在都市長大的我們,又有多久忘了訓練我們的五感,注意我們的呼吸?大家在開心的搗小米活動中,又再一次串起了彼此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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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在石上湯屋的環境觀察中,林老師帶領我們「像山一般思考」,更讓我們了解過去幾十年來泰雅燒墾遊牧文化在現在社會的阻力。我們進一步觀察了學姊前一晚捕捉到在地青蛙時的照片,再仔細觀察青蛙外觀並聆聽蛙鳴,這樣的實景、實境、實物教學,彼此生靈間的互動,更讓我感受到我們只是環境的「看顧者」而非主人。而下午採黑豆行程,看到滿滿一大片的地,大家一群人也拔不了多少,又再一次體會到傻瓜農夫的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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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禾老師的心路歷程就像「鬼滅之刃」漫畫裡的男主角碳次郎一般,為了守護最珍愛的人,不辭千里遠赴他鄉,克服萬難拜師學藝,只為了讓自己更有能力回來對抗環境中的「鬼」(病蟲害),讓全家人單純地過上一個平靜的生活。而身為人的我們,體力是有限的,時間也是有盡的,也許我們能一時戰勝環境中的鬼,但鬼總能很快速的復原,朝向我們一再攻擊,重挫我們的信心。如何打敗鬼,碳十郎對碳次郎的教導很有限,夏禾老師在現在面對極端氣候對農園的影響,現在法規的限制等等,如今僅使用泰雅先人傳承下來的作法也不敷使用。一如碳次郎要對決鬼王無慘,在最絕望失意的時候,他謙卑的透過與祖靈的對話,在繼承傳統泰雅文化智慧之餘,更能在現世生活中開創出屬於自己的獨門一式,十年一劍,如今他悟出了生態環境的問題可能是「農夫」自己急功近利心態造成的,這種自省與對萬物理解的格局,就像是「柱」開啟斑紋達到通透世界的境界,我稱他為夏禾老師「泰之呼吸法」~帶著這份領悟和他們一家人滿滿的愛,祈願有更多人聽見他們的聲音,領受到他們的真知灼見,代代相傳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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