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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石Day 2 田埔部落 

北醫醫工二 江宏祥

· 2022走讀課程 田埔小米田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離開煤源教會後,我們搭車前往錦屏橋和小米媽媽會合。在錦屏橋的兩側,可以看到許多與原住民有關的浮雕,描繪了從前泰雅先民的生活情景與故事。如泰雅族以散村居住,村落外圍需要搭建瞭望台防守部落。除此之外,還可以看到浮雕中有些骷髏頭,這是因為當泰雅部落裡發生衝突糾紛時,需要一個陌生外人的人頭,藉由這個人頭傾聽上天的聲音來解決爭端。但這並不代表泰雅族人冷血無情,他們遵從的是叢林法則,會愛惜、尊重每個在他們成長中為此犧牲的生命,對於獵來的人頭,他們一樣把他當作家人,會定期獻酒做sbalay,被他們吃下肚的雞、豬、魚等動物,也會將骨頭整齊排列好,表達感謝之情。這種飲水思源與珍惜萬物的精神反而是都市人最容易忽略的事。

接著我們前往和解廣場。原先在河谷的兩端各自住有不同部落的原住民,在一次打獵的時候,有人不小心誤傷了別村的原住民,開始爭執起來。直到日本人進入,為了更方便統治與開發,日本人開始挑撥離間,並試圖把衝突擴大,幸好長老們意識到這件事,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應該受到外人的慫恿而爭執不休,最後雙方派遣使者到河谷互相和解,因而得名和解廣場。不過現在的觀光客經過這裡,大概也只會認為這裡是個可以停車休息的涼亭,而不會了解到背後的故事,實在可惜。

小巴繼續往山上開,來到田埔部落教會。遙望對面的山林,在先前,那片蓊鬱的山頭就是原住民們的天然冰箱。他們在春夏時種植蔬菜像是桂竹,秋天則是種植麻竹,冬天則進山打獵山羌、野豬。族人們同時會避免在春天打獵,因為那時正是動物們的繁殖期。正因為他們了解自己是取之於自然,用之於自然,所以要對自然永續保護。不過現在的山林已經被政府以層層法律封住,要再上山狩獵已是困難重重,只能被迫轉變生活方式。

下午,搭著小米媽媽的小貨車到山頂,山頂是一大片的田園以及小米媽媽的工作室。目前為止,小米媽媽已經復育了40幾種小米,都有保存起來可以讓我們近距離觀察。在田裡,除了種小米外,小米媽媽還種了其他好幾種作物,像是小洋蔥、芥菜、山藥、樹豆、紅黃薑黃、櫛瓜和天山雪蓮。小米媽媽一邊請我們吃天山雪蓮,一邊分享她的經歷。當初小米媽媽選擇復育這條路,連她的家人都不太支持,覺得不會有成效。過了好幾年,終於有些品種慢慢復育成功,部落裡的長老開始願意傳授她以前的種植經驗,甚至小米媽媽曾飛往非洲,與其他小米學者互相交流討論,也因此分辨出了許多原先認為是相同的品種,如果讓像我們這種完全沒接觸過的人來看,根本看不出甚麼端倪的。除此之外,她的兒子其實也在背後默默的支持她,很多勞動也是幸好有兒子在幫忙。最後我們體驗到了古早用腳來幫小米脫殼的步驟,著實是一次新奇的經驗。

下山之後,我們一人領到一包小米帶回家作紀念。隨後便搭上小巴下山。離開山區,回到尖石市區,再進入省道、國道,最後回到北醫,花了好多時間。我覺得在這次兩天一夜的旅程中,司機大哥真的是個很重要的角色,在山上崎嶇而行,帶我們到目的地,最後在我們倒成一片回家的路上,還要保持精神開夜車,真的很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