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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農業的變遷與轉型

· 2022線上課程【泰雅人與生態的故事-農業篇】

 

這一波演講把泰雅族的農業發展過程循著歷史脈絡做了很完整的介紹,從小米和香菇,我們可以了解到泰雅族人如何利用物候學進行傳統的耕作,桂竹代表著泰雅族人的精神象徵。而水蜜桃不同於上面三種作物,是泰雅族人完全以經濟導向種植的新興作物。這四個作物見證了泰雅族農業從自給經濟到資本市場的變遷,除了介紹傳統泰雅的物候學經驗與關於桂竹背後的精彩故事,和生計更為相關的溫帶果樹、高冷蔬菜也是非常值得探討的議題,因為他直接反映了泰雅族部落面臨的經濟轉型。 

從這一波的演講可以看到,原住民在山上的作物栽培是非常依賴長久以來所傳承下來的物候學的。一直以來我們都認為作物播種的時間只能依靠曆法界定,不過再透過芭翁老師的介紹之後,我們才知道在山櫻花開花時就是小米播種的季節;而當北五味子成熟時、當晨昏時雲彩轉為黃褐色或雲朵行程大朵塊狀時,就代表颱風季要來臨,可以準備打香菇了。 

然而,這些作物的栽培環境也可能隨著氣候與社會變遷而變質。在聽到泰雅族人會以櫻花與北五味子判斷耕作時間後,我也反思,現代的極端氣候會不會造成櫻花開花的時間搖移不定,以致小米的收成數量或品質不如預期?近年侵台的颱風數量銳減,會不會因此造成打香菇的成效不彰,導致甦醒香菇的數量變少?而除了氣候的變化以外,林務局對於林班地的劃設也促成了野生香菇轉為人工香菇的進程。而在林務局積極介入之下,我們也聽到了一段撕心裂肺的故事。威權的政府在山上實行的假民主,僅留給原住民族少數的土地作為保留地,聲稱尊重其生存權,實質是把他們當成恣意開發者,無視其傳統領域,劃設大筆國有地,裡面的林務局人員也狐假虎威,逾越職責破壞原民心血。大部分人認為台灣檜木林多由日本人砍伐利用,其實在全面禁伐前,國民政府反而砍伐更多數量的檜木林地。以保育之明縮減原民生存空間,卻又雙標地開發山林,不免讓人覺得有些諷刺。山上的過度開發並不應該由原住民承擔罪名。如今威權已過,希望新法規能夠還給原住民他們原本應該享有的利益。 

除了物候學與政策變遷的議題,另外一個能夠反映泰雅族文化與永續生活方式植物是桂竹。在我看來,桂竹不僅能夠反映泰雅族人看似鬆散、實則團結的社會結構,也反應了泰雅族人取之於自然卻又不傷害自然的永續生活方式。桂竹不但能吃又能當作建材,在砍伐桂竹之於餘,泰雅族人也不是想將竹園開發殆盡並轉作,而是透過定時的收成修建,讓竹子長得更漂亮。桂竹的對於外銷的經濟效益或許較低,但是確是泰雅族人的精神象徵,更是賴以維生的重要材料,難怪大家會說,有泰雅族的地方就有桂竹。 

水蜜桃與小米方舟的配合也能夠算是產業轉型的模範生了。如果鎮西堡的水蜜桃最缺少的是銷售通路的話,配合山下廠商擴展商品多元性就是很好的作法。一顆水蜜桃如果只能切成水果上桌,其銷路肯定有限制。但若是能配合酒商、食品商、花祭等多項通路滿足不同需求的客源,其經濟效應必定能加成。既使鎮西堡部落已經不種水蜜桃了,這樣的行銷方式也能夠提升客群廣度,讓自己的產品能夠更受矚目。 

無論這些農業的發展是成功或失敗,都見證著泰雅族人的文化底蘊又再進一步地加深。小米的種植能夠喚起部落老人家的共同記憶,也能做為另類的長照中心。在推銷水蜜桃的過程中,原本剛毅木訥的族人也能夠跨出舒適圈,學習產銷相關的知識與技術。據Bayis所說,部落的族人也更傾向於向外學習新的農耕方法。或許山區因地形與法規的限制沒辦法像都市一樣能夠讓多種產業並行發展,但至少在經營或復興農業的過程中,他們能找回屬於自己族群的記憶,也能向外學習、融合自身部落特色,在自我實現層面所獲得的收穫一定是非常珍貴的,也真心希望全台灣各地為環境努力的小農們都能找到自己的客群,永續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