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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家

· 2022線上課程 【家園的想像】

老師第一堂線上課程就讓我反思了好多:家是什麼?這也是我上大學一直以來思考的問題。最常聽到家的定義是有家人在地方,就是家。但我不覺得家這個字的意義如此單薄,有很多角度可以從中切片去探討何謂家。我想先試試我能不能講述自己對於家的概念,想先從自身的成長去了解「家」。

我出生於桃園中壢,父母因為在外地工作常常四處奔波,都是外婆遠從雲林北上照顧我的,但外婆不能常長待在北部,在我要讀幼稚園中班時把我接回雲林虎尾的小鎮——廉使里。我腦裡最原始的記憶就從這開始,鄉下的地平線好廣闊,眼前一大片農田映入眼簾,最喜歡外公騎摩托車載我去田間吹風,偶爾外公還會帶著我去樹下抓斑鳩回去吃。但隨著高鐵施工的進行,那些田地旁不是一棵棵烏桕樹,而是一排排的水泥柱。

國小開始,回去與父母同住,我們舉家遷徙到台中,是我成長得過程中待最長的一個地方,台中有分中縣市,是在五都尚未合併之前的區分。而我從小就有一般人沒有體會過的經驗,國小我讀過五間,父母想讓我能夠離學校近一點常常搬家,北區、南區、西區、東區我都待過,也是因為這樣我好像比別人更熟悉台中的環境,在我高中的時候家人定居在東區火車站附近。

前言大概簡述我居住的地方及原因,我發現我無法在更多加描述我的家是什麼?我上大學前我一直都想趕快去新的環境,去一個我未曾待過的地方,上大學來台北讀書,我才發現我的家在哪裡,我好像一直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去跟別人分享我的家,從小就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在同一個地方深耕的感覺。我爸爸是泰雅族,記憶裡對於部落的記憶很模糊,簡陋用鐵皮拼接的房子,庭院有好多母雞跑來跑去,在山上看過好多都市裡沒有的動物,有山豬、蟒蛇、老鷹、穿山甲,但我總是對那片山的印象斷裂。我的yaya是泰雅紋面國寶柯菊蘭女士,前幾年我的yaya逝世,是我時隔多年再一次見到她,生前她告訴我山上有好多寶藏等著我們這些年輕的族人迴游,即使人們都稱他為國寶級,但她不曾覺得她有多偉大,她一直提醒我們泰雅的族人,也一直跟我說只要心中自己是泰雅、Gaga跟神靈都會指引你回家,而我現在也還在思考,yaya說的家是什麼?我是一個都市原住民,是一個不熟悉自己的泰雅人,是一個流浪在都市的一個尋根人,小時候因為種族的關係,常常受到一些言論攻擊和霸凌,覺得與大家格格不入,回去部落也與那些從小在部落長大的小孩也不像,那麼我會是誰,而我該去哪,家又是什麼呢?

但我一直還在這些掙扎下生存著,我看到自己的可能性,對於未來或是現在,家對我來說是什麼不是現階段要去解決的,我只能慢慢尋找自己,自己會是什麼,而我可以帶給這個社會什麼,去找到自己能隸屬的地方,而那就會是我的家,也可能會像老師說的到了一個年紀就可以隨著自身的經驗去爬梳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