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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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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海之藏紀錄

疫情期間關在房間裡,我不斷思考。去了基隆一趟,我得到了什麼?

我想,我的回答是:看海、看山、看人。與自然爭地的人類、人與自然的連結、魚市場的喧囂、殘破古蹟的淒美、曾經繁榮的都市、被文明掩埋的教堂、被遺忘的時光、甜中帶一點澀的石花凍、被塵封的記憶與文化。

基隆回台北的公車上,我看著漁村,看著海岸線。曾經輝煌的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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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的席捲中,水花潑濺及身。長長的浪,沖刷著形骨,也沖刷著意志與心靈。也身在鹹水中的,是百年前的八斗子漁民,在驚濤之下為了生活打拼。

是活著的死人。

海好大,人好渺小。傳達著歷史記憶的湧動,在閉上眼睛後,直逼毛孔。恐懼,在一次又一次的洗滌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畏與崇拜。聽,海拍打著礁石的聲音,是惆悵、是悲壯、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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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連結了記憶與歷史。

千年前的先民,在和平島的海灘上捕魚生火;千年後西班牙人的堡壘,在相距不遠的地方豎立;沿著海岸,捕魚、貿易開始盛行,漢人湧入定居在山與海的中央,維持生計;時光飛逝,日軍上岸、基隆輝煌發展;日本的郵輪靠岸,迎接前往歐洲的旅客;世界大戰,運輸金礦的火車軌道被美軍炸毀、從中國遷移而來的眷村聚落興起;中船在舊堡壘上濺起造船廠;阿美族人前來定居;如今,多數年輕人出走台北,剩下新住民族在此捕魚、剩下老人家在此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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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像百年前,正濱是熱鬧、繁榮的漁港,是漁港的行政中心和魚市場的所在。數十年前,這裡乘載著小孩的嬉鬧聲、有沙灘、有礁石,如今已成為落魄、塗滿水泥的灰色死寂。還好,從修理船隻的廠房搖身一變的彩虹屋,帶起了新的觀光氣息;舊有的防空洞也變成了餐廳,將歷史文化和觀光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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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定義,不斷的在變動。家的風貌,也隨著時代在演變。正如拼貼藝術,我們將所見所聞,用自己的角度結合,這就是每個人心中,家的定義。

「你好嗎?」簡單的問候,拾取了歷史軌跡中散落的記憶,定住了漂泊不定的自己。或許,我的家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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