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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柿物語

文 林益仁

如果不是投入在小米方舟「友善土地, 支持小農」的工作,我真的對甜柿一無所知。即便到現在,我對於甜柿的了解也還很有限。因為甜柿,我認識到幾位相當有心的甜柿小農,也逐漸了解甜柿產銷的一些生態文化。

甜柿,因為外觀討喜,成熟期間適逢中秋等年節,所以自然也成為送禮最好的農產品。因為送禮的關係,所以在外觀上特別講究,加上在台灣我們對於水果甜度的過度偏執,農藥與化肥的加持似乎已經不可避免。然而,小米方舟在尖石後山找到的甜柿小農則是有點逆向行駛。意思是說,我們的做法是遠離農藥與化肥。

不使用農藥與化肥,其理由極為自然,小米方舟的傻瓜農夫夏禾曾經是尖石的甜柿冠軍得主,但是家人卻在大量農藥使用下付上健康的代價。Hola阿公也是一樣因此身體不好,農藥與化肥既貴又毒,保護了心愛的甜柿,但卻傷害了土地與眾生以及農夫的身體。農夫得到了錢財與世界,卻因此也付出喪失生命的極大風險。我們的小農是在這些反省下做下重大的翻轉決定,放棄農藥的噴灑與化學肥料。

於是,甜柿回到它本來樸素的面貌。外觀不顯眼,甚至有黑點瑕疵,通路也開始出問題。它開始被冠上了「次級品」的封號,令人憂慮的銷售問題浮上檯面。一直到我跟家樂福執行長的談話後,「次級品」的印象開始改觀。我們稱為「格外品」,暗示著背後有不一樣的價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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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樂福公益基金會與食物銀行注意到在市場經濟求好,美(其實都是在某種預設下)與多的邏輯底下,食物的浪費成為常態。也因此,食物供給的不均讓富裕社會不斷浪費,而貧窮社會出現飢餓的大問題。像是自然農法不噴農藥的甜柿,是市場選擇下的犧牲品,但就其營養成分與口味卻完全不輸送禮產品。家樂福執行長認為必須將這個事實說出來,於是小米方舟的小農甜柿便配合參與了「糧食英雄」的記者會活動。我們開始為所謂的「次級品」洗刷污名,並且創造新的公益價值。從上週之後,我們陸續聽到令人興奮的回饋意見。

自然農法的甜柿對於土地有深層的尊重,對於小農的辛勞也能體會。上週六我遇到基隆社會局的科長,親口證實了小農甜柿的品質。其實,大自然是沒有垃圾的,每一個造物都有它的來源與去處,我們只不過遵照了這個自然律。主流的分類與評價一向有它的主導與宰制的力量,但我們總有一些自省與批判的力量來看穿這些虛妄與不當的地方。甜柿看起來平凡無比,不過是季節性的農產品,但是已經讓我體會到許多寶貴的道理與求取健康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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